8年前被诬为“间谍”，美籍华人学者诉FBI案终获翻盘机会

美国宾州天普大学教授、著名物理学者郗小星2015年前被美国联邦调查局（FBI）以“莫须有”的罪名诬告为中国“间谍”，在司法部证其清白后，他走上了漫漫维权之路：起诉美国政府机构FBI、被驳回、继续上诉。足足8年后，这名美籍华人才终于看到一丝曙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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据美国全国广播公司（NBC）5月25日报道，当地时间24日，美国联邦上诉法院裁定郗小星胜诉，即地区法院需重新审理郗小星起诉案并作出新的裁判。然而，这也意味着“郗小星诉FBI案”进展回到最初阶段，而郗小星本人获得了一次“翻盘”的机会。

NBC报道截图

根据NBC、《纽约时报》等美媒报道，事情发生在2015年5月的某日凌晨。

当时，多名全副武装的FBI特工冲进了郗小星在费城郊区的住宅，在惊醒全家人后，用手电筒照着他和家人的眼睛，用枪威胁他们，将他们围捕起来。随后，郗小星因被控“从事经济间谍”活动被捕。

据郗小星所说，事发当时，他完全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。他最担心的是他当时年仅12岁的小女儿“受到精神创伤”。郗小星的大女儿则描述道，“我亲眼看到我爸爸被逮捕——他被按在墙上……他们把他拖了出来，甚至不让他穿鞋。”

FBI指控郗小星把一种敏感的实验室设备、俗称“暖手器”（pocket heater）的设计图提供给了中国的研究人员。这种加热器在超导研究中很有用，被包含在保密协议中。如若情况属实，郗小星将面临最高80年监禁和最高100万美元罚款的惩罚。

但郗小星的同事、多名知名物理学家作证那份设计图并非“暖手器”，而检察官也无法拿出相关证据。几个月后，美国司法部撤销指控。

两年后，2017年5月，蒙受不白之冤的郗小星拿着一纸诉讼，将FBI告上地方法院，指控FBI特工伪造关键证据。诉状中写道，领头的FBI特工从一开始就知道设计图并非“暖手器”，但无视他的再三警告，执意侵犯一名无辜者的宪法权利。郗小星还指控FBI“歧视性”地逮捕像他一样的华裔学者。

但地方法院于2021年驳回了郗小星的案件，理由是法律保护政府雇员免受多种类型的民事诉讼。2022年，郗小星决定上诉。

郗小星（右）及妻子，图自NBC

在联邦上诉法院5月24日裁定郗小星胜诉，要求地方法院撤回对郗小星起诉FBI的驳回决定，对此案进行重新审理并做出新的裁判。对此，郗小星难掩激动之情。

郗小星接受NBC采访时称：“我非常非常高兴，我们终于可以让政府解释为什么侵犯我们的宪法权利了，我们终于有机会追究他们的责任了。”他还说，他希望可以鼓励更多的亚裔美国人愿意发声，向当权者追责。

郗小星还援引麻省理工学院（MIT）教授、美籍华人陈刚的话说，在特朗普政府发起所谓“中国行动计划”后，一连串的亚裔科学家被诬告为间谍，这制造了紧张的学术研究环境。他指出，美国政府行事“不应该不承担任何后果”，因为这一系列行为对当事人及其家庭“造成了痛苦”。

2018年，美政府发起“中国行动计划”，并声称该计划旨在阻止商业机密和其他专利信息向中国转移，将重点关注“接受美政府资助并在中国工作或交流的美国研究人员”。在计划实施的三年间，美司法部公布了至少27起相关案件细节，被指控的学者中不乏高校教授和作为访问学者赴美的中国科学家，其中便包括最终被证明无罪的陈刚。

值得一提的是，2021年9月，177名斯坦福大学教职工曾联署致信美国司法部长加兰德，指责“中国行动计划”引发“寒蝉效应”，损害美国的研究和技术竞争力。2022年2月，拜登政府宣布终止该计划。

NBC提到，尽管“中国行动计划”已经终止，但仍有很多亚裔学者感到不安。根据美国亚裔精英非营利组织“百人会”的研究，超过50%的华裔学者认为自己受到政府监视，并对此“感到相当恐惧和/或焦虑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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